李敬业不由大喜。
一抖腕将手里障刀做暗器向贼人射出,再伸手一捞,将横刀抓到手上。
横刀在手,胆气自生。
锵!
寒光出鞘。
一瞬间,横刀四周的雨丝,都被映照得纤毫毕现。
那贼人刚躲过射出的障刀,正要挥棒再上。
李敬业虎吼一声,早已大步跨出,刀背向上一挑。
以厚重的横刀刀背,将贼人铁棒磕开。
这是天策八刀中的“挂”字决。
横刀就势上举。
挟着巨大的惯性,狠狠一刀斩下。
噗哧!
刺目的血水,挟着腾腾热气,扑了李敬业满脸。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厉喝道:“绊马索,有没有绊马索,能拦的拦住,传迅紫宸殿的职守,要快!”
隆隆隆~
耳中突然听到车轮滚动声。
依稀还有模糊的吼声。
他看到,其余的千牛卫正向自己冲上来。
自己的同僚唐之奇、杜求仁等,正拚命向自己做着手势。
看着他们的嘴一开一合,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在看一出无声的哑剧,分外滑稽。
心头闪过警兆。
李敬业猛地转身,看到身后,一辆燃烧的马车向自己冲来。
马上的那人,手里的弯刀正闪烁着寒芒。
不好!
……
地面上的积水,倒映廊下的灯光,犹如铜镜。
啪!
一只脚将镜光踏碎。
那是一只黑色的脚,似人,非人。
鳞甲密布,勾爪森然。
诡异!
此时小院中,遍地躺着尸骸,有人,也有诡异。
黑雾滚滚。
雾中一只巨大的诡异,盯着面前的老太监,发出沙哑难听的笑声:“就剩你一个了。”
老太监白眉扬起,不言不语,手指凭空一画。
空气中的雨丝顿停。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固起来,神异非常。
一个五芒星似的光芒,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同一时间,老太监以腹语传音。
飘缈的声音,直接在身后的屋中响起。
“陛下快走,老奴只能挡住片刻,迟恐生变。”
殿中,终年不散的香雾已经不踪迹。
端坐在胡床上的李治,双眸微微张开。
在他身边,侍立着太监王承恩,与神医孙思邈。
王承恩伸出衣袖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圣人,咱们还是暂时避一避吧,走秘道离开,可保安全。”
“走?”
李治的神色平静:“朕扫平东突厥、灭西域大小数十国,平辽东高句丽、百济、倭国,灭吐蕃、天竺,南平诸岛。就凭外面些许诡异,就要朕躲避?岂不滑天之大稽。”
“陛下。”孙思邈也在一旁劝道:“诡异既出现在宫中,想必有非常之事发生,何必争一时之短长。”
孙思邈此时已百余岁,眉须皆白,鹤发童颜。
一双眸子神采奕奕,丝毫不显老态。
他也是异人。
但一身修为,全在炼药和修养性命上。
若说与诡异动手,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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