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必定会不偏不倚地砸在她头上。
荀欢打了个冷颤,没再提教训他的事情,只嘱咐他好好休息,很快就回去了。
次日晌午,雨未停,历经波折,匾额终于挂上。
荀欢笑眯了眼,眼睛不自觉地飘向落雨的街巷,她迫不及待地抢过管家手中的伞。
刚把伞撑开,身旁忽然传来一声轻咳,荀欢不明所以地转身,这才看见常鹤。
他不是还受着伤么?怎么还敢出来!
荀欢怒目而视:“你回去歇着,这几日不必跟着我了。”
不等他说话,她先斩后奏叫来侍卫:“把他送回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的何长暄,没敢动。
“怎么?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么?”荀欢气的柳眉倒竖,偌大的公主府,到底是谁说了算?
侍卫们犹疑着上前,轻飘飘的扶着何长暄。为免侍卫难做,他这才抬眼道:“无碍,这是小伤。”
说完他举步向前。
雨声滴答,冷风肆虐,有细雨顺着斜风飘到他背上,他僵了下,毅然决然地往外走。
荀欢不忍心了,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扯回来,又把伞往地上一丢,气愤道:“算了算了,今日不去了!”
何长暄转身,荀欢却已经气愤地提着裙角往府里跑了,轻盈灵动,环佩叮当。
可是在府中多无趣,荀欢百无聊赖地拨了半日琴弦,天刚擦黑就拉着常鹤往望月亭走去。
晚风悠悠,月光清寒。
荀欢一手抱着一小坛酒,一手提着裙子慢吞吞地上了湿漉漉的青石阶,坐在望月亭中拍开泥封。
甫一打开,酒香阵阵。
本没想喝太多,但是小口小口地品着,荀欢酒瘾上来了。她托腮吩咐立在一旁擦拭佩剑的常鹤:“去帮我拿一坛女儿红。”
何长暄抬头,看了一眼她微红的芙蓉面,冷声劝道:“该睡了。”
荀欢撇撇嘴,转瞬眼睛又亮晶晶的,她勾勾手指把他叫到跟前的石凳上。
何长暄依言坐下。
她凑近他,轻轻吹气:“你陪我睡么?”
她声音偏柔,醉酒后的声音却妩媚娇俏。
何长暄不为所动,他抬起黑沉沉的眼,盯着她脸颊上的红晕,再往上,是那双含了水雾的眼睛,比月光更柔。
忽的,有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在脸上,像轻飘飘的羽毛,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
是她的手指在作怪。
他手指动了动,按住腰间的剑,却迟迟不动。
荀欢左手托腮,右手轻轻抚摸他的脸,手感并不粗糙,下颌线清晰凌厉,她的手指柔柔地打转。
眨眼的功夫,红晕顺着她的手指蔓延,从面庞到耳垂,他脸红的滴血,似是要烧起来,却又一言不发,任她施为。
荀欢眨眨眼睛,好奇又疑惑:“你的脸这么红,是想亲我么?”
他抬眼,虽脸红,但他的眼睛依然是淡然的,现在却浮现出一丝迷惑,她为何会这么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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