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上的凉鞋。
一口气卡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现在我钱包丢了,护照也丢了,这么晚美国的民政局也下班了,反正今天结不成婚了!你哪来的回哪去吧!”段子矜挣开他的手,拉开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像一尊雕像,深沉而淡漠。
段子矜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无声地往下掉,落在桌子上,响声微弱。
有些事,在心里藏着不委屈,但到了有人可说的时候、到了被人心疼的时候,反而会委屈起来。
毕竟女人是越宠越娇,越坚强越被遗忘。
而且江临不知道的是,今天下午的遭遇,让她想起了六年前,她刚刚来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天。
那天,她刚从郁城飞去纽约,连时差都没倒过来,便又来到洛杉矶,因为阿青在这里办演唱会。
其实她在国内的英语成绩并不差,但和众多应试考生一样,她只会很多高端又漂亮的单词用来答题,简简单单的口语却烂得一塌糊涂。从郁城飞往纽约的航班上有不少中国乘客,因此也安排了懂得中文的空服人员,可是从纽约飞往洛杉矶的航班里,她的附近没有一个中国人。
所有人都用口音不同的英语和她讲话,她磕磕巴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箱子里有她从郁城带来的土特产,是阿青爱吃的东西,上飞机前却被人当成了违禁品,扣在机场,无论她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最后两名地勤把她送到了机场附近的警察局。
对于一个从小遵纪守法、成绩又名列前茅、骄傲而自负的小女孩来说,那几乎是她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狼狈的时候。
没有人听得懂她说话,甚至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她抱着被翻得一塌糊涂的包,和包里被打碎的纪念品,坐在警察局门外的台阶上,嘴里不停念着“江临”两个字。
耳机里循环着那首她曾经认为矫情的情歌,她却听到泪流满面——
“承诺变悲哀,悲哀是因为你不在。
我好想抱着你诉苦,却显得好无助。
无助的让人想痛哭……”
从那之后,她对美国的警察局有了很深很深的阴影。尤其是那些看上去就凶悍非常的黑人警察,和那些大腹便便、笑起来带着三分下流痞气的警察。
即便是如今她的英语已经流利到可以当做母语了,这份害怕却永远根植在了心中,挥之不去。
她在捂着脸不让自己流泪的样子被看到。说实话,这种繁琐的故事,他如果不问起来,她甚至不会主动告诉他。
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这是她自己的成长经历,伤痛也好、经验教训也罢,她总不能一次次拉着别人来陪她一起承担。
但是她忍了太久,而如今他就在她身后,她在最脆弱的时候不停念叨、一遍遍回想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
那时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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