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差了,我厌恶他厌恶得厉害,谁让那老色鬼总是明面上对师父尊敬有加,暗地里却怀着觊觎之心,对我也时常态度轻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要我说公子这一刀实在漂亮。”
时年心头一震,却并没在表面上显露出分毫。
东溟夫人居然是祝玉妍的女儿,那便或许是她的姐姐了?
也无怪乎当日她窥探到的她与女儿的对话中,在提到祝玉妍那不争气的女儿,在比斗前夕跑了,会用这样奇怪的语气。
但再一想单婉晶与边不负之间的长相相似,她忽然有些让她觉得对东溟夫人来说极有可能是旧日疮疤的猜测。
她眼神一沉,顿觉让边不负死得太过痛快了些,但婠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试图让她回神后,时年又相当自然地展露出了个看似没甚异常的笑容。
“我问完了,边不负之死倘若阴癸派中还有人需要我给个交代——”
“不必,师父说了,边不负没尊奉她的命令贸然出手,属实是死了也白死,”婠婠打断了她的话,“至于阴癸派的其他人,不日之内也会抵达襄阳觐见圣君。可惜我要去侯希白那家伙往竟陵走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圣君威慑魔门八方来客,到那时候,可不能说婠婠不来祝贺。”
她说完这话便仿佛一片飘羽一般从窗口跃了出去,这赤足白纱在月光之中形成一种朦胧之美来。
也不知道婠婠的性情中是否有祝玉妍的投影,能将徒弟教成这样,实在是让时年对祝玉妍也多生出了些好奇。
以及,她同样好奇,到底她的父亲是谁。
祝玉妍的天魔功,倘若时年不曾看错的话,已经有了几分不涉情爱心境无垢之感。
不过现在想这些并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想想祝玉妍刻意让婠婠前来提醒的,宋阀四公子即将到来,到底该如何利用。
宋师道正如婠婠所说已经在赶来襄阳城的路上。
两年前在丹阳城中见到了傅君婥,宋师道便对她一见钟情。
他尚未从佳人来自异域,除非叛出家门,他绝无可能与对方结为连理的打击中缓过神来,便已经得到了傅君婥丧命于宇文化及之手的消息。
他在宋家负责海盐私运,此刻这乘坐的艨艟便是贩海盐的私枭船。
长江水道之中,能比得上他这数条船的屈指可数,他站在甲板上看着奔涌的江流,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惆怅的情绪。
听到脚步声,他的神情稍稍收敛起了些,一转头就看到宋鲁走上了舱板。
“三叔,我此番私自决定回返,如若父亲怪罪下来,由我一力承担便是。”
宋鲁年岁不过四十有余,却生了一头华发,面上也生了一把漂亮的银须。
他摸着胡须回道,“你这话便不对了,两个人一起承担总比一个人要好得多,这是个再清楚不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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