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后只心口悬起。
她下意识抬眸朝外边望去,恰好瞧见郁琤从外面走进来。
与他离开时的震怒相比,眼下他的神情却万分平静。
玉鸾与他黑眸对视,心中却又忍不住想起蓟苏的话。
对方说她阿母很不一般,但眼下看来,阿母就算再怎么不一般,难道还能越得过皇帝去吗?
实在不行……自己就让他打一顿出气,也好过牵连家人。
郁琤终于走上前来,玉鸾便暗暗攥紧手指看着他,目光仍是丝毫不躲不闪。
他伸出手,见她受到惊吓一般死死地阖上了眼睛,连带着眼睫也跟着不安地颤抖。
郁琤的动作顿时一僵。
他今日很显然是吓到她了……
他的手落到她的手臂上,将她袖子卷起,却见被磕撞到的地方已然淤紫一片,被雪白的皮肤衬托得着实是触目惊心。
玉鸾极缓慢地睁开眼,见他不仅不是要朝她动手,反而定定地凝住她的手臂。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迟疑,思索片刻之后,索性顺势低声提出:“郎君,我是个不贞之人,还记得郎君昔日答应过我,终有一日会放我离开是不是……”
郁琤缓缓打断道:“好端端的,说这种晦气话做甚……”
他的目光又从那片淤紫上挪回她的脸上,“今日是孤太凶了么?”
他顿了顿,又同她承诺道:“孤会改过自新的。”
玉鸾被他那双黑眸近距离地凝住,心口莫名轻颤了一下,但这细微的情绪很快却被惊讶所覆盖。
她甚是不可置信。
郁琤见她表情亦是轻咳一声,神情自若道:“今日上午是孤走得太急……只是孤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你的晚膳。”
他的声音愈柔和几分,“孤说过的话,说到做到。”
玉鸾见他竟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眼底讶异更浓。
“郎君?”
他难不成是失忆了不成?
就算他忘了上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也忘了他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吗?
“孤不介意你的过往,你日后在孤的面前,也不必自惭形秽、妄自菲薄就是。”
他不希望她胡思乱想太多,避开上午的事情不谈,只对她道:“出来用晚膳罢。”
玉鸾仍是被他这反常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
他却直接起身,见她坐在榻上没有反应,便忽然握住了她细软的手。玉鸾被他力道一带便起了身,被他牵去前厅。
她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指,却被他紧紧握住。
期间他似乎还嫌握得不够顺手,动了动手指,将自己五指嵌入玉鸾柔软的指缝里,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掌心粗粝,便是成为新君之后,也依然没有彻底把舞刀弄枪的事情放下。
但那粗粝却又并不伤她,只是紧紧地缠住她每一根手指,让她满心不自然到了极致。
郁琤神色如常,将她一直牵到了桌前,才松开了温热的手掌。
桌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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