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异样的感觉,权海晏一本正经地说着逗趣的话。
楚玉锵倒是真心笑了笑,又一次感慨:“果真是长进了,从前嘴巴可不会这般甜!”
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盒子,随手递过去,楚玉锵漫不经心地开口:“路过幽州,偶然得了一株火玉莲。”
权海晏与渠清二人自是心知肚明,这火玉莲珍贵无比,得来定不会如自家师父所说这般轻松随意。
但二人同样深知自家师父的性子,如此轻描淡写正是怕二人承了情,胡思乱想。
“谢谢师父!”面色如常地接过火玉莲,权海晏淡定地道谢。
听他道谢,楚玉锵心中暗讽,无力冷笑自嘲。
傻乎乎地在幽州托了各种关系,耽搁了好些时日,几番波折才得了这么一株火玉莲。本以为好歹能缓和一下自家大徒弟的病症,却不曾料到……
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自家大徒弟,楚玉锵内心稍稍平静的浪潮复又重新急剧地翻涌起来。
命运一事,已非药石可医!
难以自持,楚玉锵再次执起杯盏狠狠饮了一口,轻轻放下,强作若无其事地道:“连日赶路,为师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歇。”
见他起身欲离开,权海晏连忙开口:“徒儿送送师父吧!”
不待楚玉锵拒绝,权海晏又回首对渠清道:“清儿先处理会政务,可好?我欲与师父了解一些阿落之事。”
权海晏如此说,渠清虽不大放心他的身子,却也点头应允,只叮嘱道:“莫累着,不舒服别强撑,师父不是外人!”
当着自家师父的面,被自家小师妹如此叮嘱,权海晏略略羞赧,努力绷着脸,平淡地应了句:“嗯,莫担心!”
瞧着自家大徒弟这副模样,楚玉锵眸底不觉浮起几丝笑意。
阿晏素来冷肃沉稳,身上自有一股出尘绝世的清冽气质,他倒从未见过自家大徒弟这般羞涩赧然的样子。
原来,烟火气息缀在阿晏身上,竟亦是如此鲜活明艳啊!
然再瞅瞅自家大徒弟因染了温软柔情而少了几分疏离冷硬的眉宇,楚玉锵跳跃的心情瞬息间跌落万丈深渊。
那眉宇间尊贵的紫气浓郁无比,本该是绝佳至极之面相。
然同样暗含墨黑的死气,层层环绕,虽此时未曾坐大,却隐隐有了根结盘据之势。假以时日,这暗黑死气反客为主,恐将再无回天之术。
沉痛地闭上双眸,企图将满腔惊惶担忧压下,楚玉锵藏在暗袖之中的手指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师父?”
疑惑的轻唤传入楚玉锵耳内,他迅速调整心态,似是困乏不堪一般揉了揉脑仁,略显疲惫地开口:“真是上了年纪,赶这么会路亦累得头痛难当。”
“师父既是困乏,不如便歇在宫中吧!师父原来常住的玉恒殿清儿命人日日打扫,师父即刻入住便可。”
瞧着自家小徒弟恭谨孝顺的模样,楚玉锵心头又是一痛,强忍着不曾失态,轻轻点头:“难为清儿挂念,为师近日便住在玉恒殿吧!”
见楚玉锵答应,渠清自是欣喜不已,赶忙开口:“那晏哥哥早些送师父过去歇息吧!”
“嗯,这就去。”
温柔地应了声,权海晏转身恭敬地开口:“师父,请!”
谪仙般风华无双的脸上显出几分倦色,楚玉锵费力地遮掩着心中难以停息的翻涌,看似从容地漫步前行。
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将将坐下,权海晏蓦地开口:“师父,徒儿如今之面相如何?”
楚玉锵一瞬间睁大了眼眸,眸底的震惊一览无余。
果然,真的与此有关!
权海晏心中低叹一声,竟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与自家傻姑娘纯然的信任欢喜不同,权海晏一进门便察觉了自家师父的异样。
而方才,在清儿专心叮嘱自己时,他更是用余光瞥见了自家师父眸中遮掩不住的沉痛惊惶。
敛下那些惊疑不定,楚玉锵勾了唇,疑惑地调笑:“怎么?阿晏如今亦开始相信面相之言了吗?”
“师父所钻研之术,徒儿何来不信一说?”平静地反问,权海晏沉沉的目光坦然地落在楚玉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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