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烟标志。
他的身前,就在地上,坐了个中年女人,同样是侧身背对着电梯间,双腿盘起,但手上的动作却很灵活,一边哭泣嘶喊,一只手拍打着,另一只手还抓住了旁边的一条腿。
很难相信吵闹声中较高的声音都是她一个人发出来的。
女人边在哭泣着,嘴巴里边来回重复着几句话,大概是闹了有一阵子已经开始累了,也懒得再想出新的说辞。
“才二十六岁啊,才二十六岁,还没有结婚,没有开始她一个人美好的生活,现在变成这样了,以后怎么见人,怎么恋爱。”
“她以前人家最高都只给六万彩礼钱,还是看在这个死丫头读过书的份上,现在好了,你们怎么赔!”
光是“你们怎么赔”,颜凉时就在走近几人的段段路途中听到了不下三次。
颜凉时朝他们走过去,顺着女人抓着的那条腿往上,就看到了女人面前站着的另外两个人。
熟人。
一个是小腿被中年女人抓住的李佩,神情惨淡。
他只比颜凉时小了几个月但也许是长期在学校和跟着导师师兄主刀的原因,他看起来对这种情况十分无措,眼睛红了一圈,就是没掉眼泪,他微微低着头站着,那个弧度介于完全的逃避和完全的理直气壮之间,他好像早就被女人说的话压得抬不起头来,不知道该低头看着女人还是仰着头谁也不看。
另外一个人是医院的护士,应该是接替离开那名护士值夜的人。
这名护士年纪也不大,弯着腰,两只手都拉着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的手,她的神情有着和李佩截然相同的无措和窘迫,即使知道自己不仅不能让女人的手松开李佩的小腿,也没有那个力气把稳稳盘腿坐着的女人拉起来,但她还是弯着腰没有松手。
李佩和年轻的女护士好像只会说一句:“您快先起来,别这样。”
除了一旁站里吸烟的男人,另外三个人仿佛盘成了老树腐朽的根。
“她才二十六岁啊,你们拿什么赔!”
“这么年轻!”
“以后怎么赚钱!连六万的彩礼钱我看都没有了!”
“你们可怎么赔啊!”
“……”
女人的话说得,就好像她面前的病房里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怕她的话被听到似的。
其他三人没有发现颜凉时,倒是面朝这里站着的李佩,在微微抬头时,看到了他。
李佩的眼中有一刻不像是看到了师兄和科室的前辈,倒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但很快,闪过更短暂的挣扎的表情,他就像没有看到颜凉时一样,把头低得更深了。
他连那句“您快先起来别这样”的台词都不再说了。
刚来医学院的颜凉时可能会看不懂这个眼神,换做科室的另一个人可能也看不懂这样的眼神。
但这个眼神对颜凉时来说却是熟悉的。
甚至一下就触及了某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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