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拍了拍她手背温和道:“承灿,去玩吧,不用惦记博陵。朝中那些大小事于你皇姐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正好也有几个不安分的老东西我早就想要整治整治了。去吧,安心和你的宝贝贵妃出游,去把这些年欠下时光寻回来吧。”
卫袭知道卫慈指的是什么。
其实她一点都不觉得那是欠她的。
即便曾经身处炼狱不知所措,她也从未有一刻将这怨怼转移到卫慈身上。
因为她明白,即便身上流着卫苍的血,卫慈也和她一样,身不由己。
每次决定离开博陵之前,准备行装挑选护卫的卫袭,都有种回到还是公主时的自己。
从繁杂的政事和成堆的奏疏中脱身,是一种奢侈的惬意。
……
阿引十分争气,文章果然得到了卢先生的夸赞,当堂读诵,国子监里没有不服的,名正言顺地得到远足名额之一。
阿引总算是松了口气,从昨晚就心神不宁而拧起的眉头,总算是有了可松动的理由。
与她六岁年纪不符的老成也略往普通孩童的模样靠拢,有了一点笑意。
但那笑意只是在她的小脸上短暂浮现了一瞬间,便被她压制了下去。
因为她是皇子,在她的脑袋上时刻悬着一柄卫苍利刃,那把利刃是两个娘亲和整个卫氏宗族所寄予的厚望。
自她有记忆以来身边的人都在夸赞她天资聪慧,有高祖之风,乃是安.邦定国的大才。
娘亲以她为傲,她自己亦不断自我鞭策。
不过六岁的小孩儿,一点点的个子,便有了成年者才有的沉着气度。
对她而言,似乎只有处处压同龄人甚至年长者一头,才不愧对她的皇室血脉和身后背负的殷切希冀。
除了太子太师和国子监的先生们教导帝王之术,古今史鉴,像个准天子一般不露任何破绽,阿引身边只有几个十多岁负责照顾她的婢女和内侍,国子监的同窗们与她也保持着几近君臣的距离。
她没有朋友。
尽管她心里偶尔也会有小情绪,但她不愿和娘亲们说,仿佛吐露了情绪便是懦弱了。
身边的人更是不可多结交。
无数的史书中写尽了帝王错信奸人的下场,每一次改朝换代时旧朝所受屈辱都让阿引心惊胆战,她发誓绝对不可当那丧之四海的末帝。
小小年纪的她对于“失败”这两个字有极大的恐惧,难亲近谁,也不愿亲近。
只有童娘家里的两个姐姐,让她有些亲切。
特别是阿难姐姐。
她永远记得在上国子监之前,第二次跟着童娘回童府的时候,阿难姐姐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姑说了句什么,阿难姐姐立即带着满脸比春花还灿烂的笑意小跑上前来,对阿引行了个礼。
阿引也回了礼,随后一只手背在身后,稚嫩地摆出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阿难说:“你便是阿引妹妹了,前年见你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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