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却只是沉默地站着,一动不动。
视线牢牢地盯着马车的方向,面上却是没什么情绪,看不出是期待还是难受。
看见楚昱出来,他没有再次走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再一次重复了问了两遍的问题:“小公子,你缺奴仆吗?”
楚昱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这次没有忽视,走到了马车前。
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落在周遭偶尔路过的行人身上,显得分外温柔。
“大哥哥,你知道我是谁?”
少年摇了摇头:“不知。”
楚昱转身欲走。
“不知,但有所猜测,早上在福记酒楼欺辱我之人乃是吏部侍郎之子,他看见与小公子同行的大人明显有所忌惮。早上与小公子通行的大人身穿紫色官服,官阶当拜三品以上,而那名大人对小公子却仍然恭敬有余,小人猜测小公子家中长辈定然位高权重。”
楚昱顿下脚步,转过身去,定定看了少年几眼,虽然不难猜,但这个少年倒也实诚,直白地就差在说:我就是冲着你位高权重来的了。
他笑意不含眼底:“你擅长什么?”
少年眼睛一亮,随即又快速消失,这孩童这般问便是有所意动了,但他擅长什么?
少年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是羞于启齿:“我,擅长挨打,算不算?”
楚昱愣住,眼看这个少年似乎是十分真诚地说出这句话,一时没有说出话。
良久,少年眼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我不缺奴仆。”
少年手指动了动,幅度微弱地艰难点了点头,想要离去。
“我还缺个武学伴读,你可以吗?”
“今日多有叨扰,冒犯了,小公子,嗯?”少年猛地抬头。
“武学伴读?”
楚昱点了点头。
“可以的!我真的很耐揍的!”少年急切地想要证明。
楚昱:“……行了,上来吧。”
他止住少年还想说什么的动作,率先上了一旁的马车,招手示意少年跟上来。
旁边的侍从沉默着站在一旁听了许久都没有打扰,不知心情是嫉妒还是嫉妒,此时却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三,三公子,这不合适,不安全。”
楚昱还未开口,那少年就很有眼力劲儿的表示:“我坐在外面就好。”
楚昱看了看外面还能容纳一人的位置,顿了顿,没有说话。
回到宫里,他急着回坤宁宫用晚膳,今日天色已晚,便只吩咐了宫人带少年下去处理伤口,先找间屋子安顿好,待明日再做安排。
少年一路看着马车穿过长安街头,越来越靠近皇城权力中心,真的穿过了皇城,来到了皇宫……已经怔愣地说不出话来。
他是有预感自己抱了条粗大腿,但没想到是这么粗的大腿啊!
他那句,小公子家中长辈定然位高权重,可不,皇上,那可不是大楚最位高权重的主儿了!
怀着震惊、欣喜、不知所措、茫然的心情,被宫人带下去休息,他该好好想想,自己真的还能留下,给皇子当武学伴读吗?
不是听说,三皇子已经有了一个伴读,乃是当朝宰相之子么,应该就是今天与小公子一道那个更小的小公子了。
他,真的,只擅长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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