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下批完折子,呷了一口香茶,招来红玉。
“她开口求饶了吗?”
红玉摇头:“回陛下,不曾。”
他不甚在意,“这才开始呢。”
第二天,贺修年用着晚膳,没什么食欲,招来红玉,
“她开口求饶了吗?”
红玉惶恐:“回陛下,不曾。”
他冷笑连连,“到是骨头硬。”
第三天,贺修年在早朝上摔了几个大臣的奏本,怒气冲冲的回了慈恩殿,揉着头问红玉,
“她开口求饶了吗?”
红玉瑟瑟发抖,“回陛下……不曾。”
他揉头的动作猝然僵住,阴沉沉的看着她,“你们是不是背着孤给她东西吃了?”
“回陛下,奴婢不敢!那冷宫已上了锁,谁也进不去啊!”她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贺修年握紧了手,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在霜国见了她一面后,不管做什么,都能想起她,心头带着陌生的悸动。
而他本该恨她。
一个老太监在门外询问:“陛下,采薇姑娘派人来问,午膳可要在关雎宫用?”
他回过神,是了,采薇为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若不是采薇,他早就死在霜国的冷宫中,若不是采薇,他现在还是个瞎子。
他绝不能负她。
至于霜飞晚,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他把她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折磨她,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他大步跨出宫门,冷声道:“摆驾关雎宫。”
人走后,地上的红玉松了口气,擦了把头上的汗,慢腾腾的爬起来,回到耳房写下一张字条,交由一个半大的小太监带出皇宫。wWω.㈤八一㈥0.CòΜ
她有些担忧的望向冷宫的方位。
已经三天了,那位公主殿下,恐怕凶多吉少。
“死了没?”
“回姑娘,冷宫那边暂时还没动静,估计还活着。”
采薇坐在铜镜前,看着宫女来来回回的为她试着新打的簪环,在唇上点下朱色口脂,嗤笑一声,
“看她从前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没想到还挺能抗。”
“这会儿估计已经饿晕了,再等个一天,她就得被扔进乱葬岗。”宫女固定好那只步摇,低眉顺眼的恭维道:
“姑娘真是好福气,这步摇上镶嵌的可是南海夜明珠,寻常人见都难得一见,陛下特意为您用它打了首饰,可见在陛下心里,姑娘的地位谁也比不上。”
采薇抚了抚步摇,目光却看向妆奁里的一只白玉海棠簪,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自从回了祁朝,贺修年就再也没有拿过刻刀,更别说为她亲手刻簪。
回想起在霜国,那时他尚且眼盲,终日缚着白绫,却依然坐在海棠树下雕雕琢琢,手中或是香木,或是美玉,神情专注而认真。
她远远的看着,心里怦然而动,哪怕那些成品最终都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头上。
南海夜明珠固然珍贵,可又怎及得上他亲手所刻之半分。
离开那天,鬼使神差的,她偷了那只海棠簪,也偷走了他对另一个人的欢喜。
“这是在做什么?”身后的珠帘被人撩起,琉璃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比这更悦耳的,是少年帝王的嗓音,如碎玉一般清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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