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刻好,一根竹筷做了花柄,插进一只破了口的酒瓶子里。
他们的晚餐,有酒有肉有果有花有烛火。
男人又拿过一根棉签,棉球一端折断,递给她,“筷子不够,可以用这个。”
女人接过来,男人给自己也折了一根,招呼她,“吃吧,刀子我在火上烧过,也用酒精擦了,很干净。”
路翠花盘膝坐在他的对面,夸他,“这样弄,还挺好看。”
男人目光温柔,“以前,我妈妈喜欢这样弄……”
他喉头一梗,没说完,叉了一块肉吃,伸手要来拿她的酒壶。
女人没给,“才吃了消炎药,不能喝酒。”
男人略怔了一下,手收回,“哦,那我喝水。”
他果然就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有烟花在远处天空绽放,映在窗户上,今天是新年第一天。
他和她就着一包冷肉喝一碗很淡的白水吃几颗很酸的山楂品一壶很烈的酒。
男人没喝酒,却红着眼睛告诉她,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过年,很开心。
“谢谢你路翠花,谢谢你给了我,这种感觉……”
路翠花没问,却能大概猜出他说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
她心里突然发堵,扬起脖子,一口烧酒入喉,烧辣刺激。
烧完了,辣完了,她冷冷一笑,看着他,“到现在,你还认为是穿越了吗?”
男人嚼着酱牛肉,腮边肌肉一动一动,望着只剩小截的烛火,没说话。
路翠花拉过一只袋子丢给她,“你的衣服破了,我补不好,好歹是洗干净了。”
他拿过来,拉出里面的衣服看了看,高档的纯山羊绒的羊绒衫,轻暖御寒,水洗过,已经是废了。
他问:“你帮我脱的衣服?”
女人点头,“是的。发现你时,你衣服上都是冰碴和血污,我帮你脱了。”
男人咬了一口山楂果,酸得厉害,直接丢了。
他抬眼看她,“你就是那个在贼窝里喂我喝水,最后又救我出来的人?”
女人否认,“不是。我只是路过,看见你躺在路边树沟里快要冻死,把你捡了回来。”
男人唇角微弯,浮起一个浅淡的笑,“会这么巧?”
女人也笑,“是的,就这么巧。”
“哈,”男人笑着往身后被子上一靠,下巴指了指墙上的月份牌,“那个,我不太懂。”
女人看过去,纸页黑黄老旧的月份牌,还可以看清上面的日期。
她说:“这间破房子,很久之前是一位老人的。老人无儿无女,1989年春节过后两天被发现死在这里。后来房子就一直荒废,我和朋友看果林时偶尔会来住住。所以,你看见的那个月份牌,是老人留下的,日期就定格在老人去世前几天。”
男人听完,突然伸手拿过她的酒壶,咕咚咕咚就喝了两大口。
女人一把夺过,“不要命了?”
男人呛辣难受,眼睛都红了,“你是在哪里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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