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听不懂宋大人在说什么。”
宋礼目光阴森:“待会儿国师到了,你就听懂了。”
丁梅夏依旧笑意不减。
仓库区外有捕快,内有白莲教的数十名好手,无论如何,国师都是跑不出的,就算现在派人增援,也早就来不及了。
他们能得到的,不过是尸体罢了。
这个世道,心狠者活,像国师那般优柔寡断,对着生员都下不去刀,即便不死在他这里,也早晚会在江南诸府这个烂泥滩里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这里面的浑水太深,不是谁都能轻易去碰的。
这位国师,在丁梅夏的心中,还是太嫩了点。
“来人!”
宋礼话音刚落,巡抚队伍里的甲士就从楼梯鱼贯涌上,沉重的脚步声,几乎要踏碎某些官员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不过眼见着丁梅夏神情不变,他们才勉力维持着体面。
宋礼眼神看着丁梅夏,嘴上却对领军校尉问道。
“前往运河军粮仓库区的队伍派出去了吗?”
那校尉拱手道:“回禀大人,一刻前就已派出三个总旗(150人)前往。”
宋礼死死地盯着丁梅夏的神情,却发现这老贼,方才明明镇静自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中却出现了一闪而逝、难以掩盖的慌乱。
见得此景,宋礼反而拿起一个酒杯,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本官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动。”
除了王世杰、张玉麟等少数被丁梅夏排挤的官员,其余常州府大小官员,或多或少都牵扯进了此事,此时真的是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到止不住地扭动着身体。
外面的喧哗声愈发地大了起来,军队入城的动静掩也掩不住,震得人心惶惶。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侍郎一杯接一杯地喝光了酒壶里的温醇黄酒后,阁楼下方才传来了动静。
有人上楼来了。
众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全都屏住呼吸望向阁楼门口。
只见一人,缓缓登楼而上,此人衣衫破损,左臂还裹着布条,唯独显眼的是,手中提了一把兀自从刀鞘中滴血的刀。
“哪个是丁梅夏?”
风轻云淡的声音传来,仿佛在问诸位吃什么一样。
常州府众官员一时犹疑,不知道该从何作答,可无论是否作答,行动却都不慢,在这种情况下,人心中的畏缩自保总是占了上风的.众官员竟是纷纷退身,把上首右侧东道主位置的丁梅夏晾了出来。
丁梅夏死死地盯着来人。
“拜见国师!”
随着宋礼的出声,众官员方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拜倒在地。
众官员这才明白,眼前提刀之人,竟然就是丁知府时常评价为“妇人之仁”的国师姜星火!
前段时间,丁知府听闻京中局势,常常设身处地说自己若是身处那般场景,该如何如何派兵于太平街上镇压作乱的国子监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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