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要笑,后来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便抿起嘴,努力想要忍住笑。
阮久,坚持,忍住。
他好不容易调整好表情,再抬眼看时,却看见那老人家脸都青了,嘴唇微微颤抖,连带着下巴上白胡须也在簇簇地抖。
“你……”老人家指着阮久,几乎是声泪俱下,“你……怎么是你啊?小鹤呢?我小鹤呢?”
“我哥没来和亲,是我替他来的。”阮久握起拳头,抵在唇边,分正经地咳了一声,然后飞扑上前,要和他拥抱,“老师,我来也一样!老师不想见到我吗?我好久没看见老师了,其实我一直想为了小时候事情为老师歉……”
老人家『摸』着书架,往后退了几步,拿起搁在一边的拐杖,双手抓紧,做出防御姿态,然后绕着房间正中的书案开始转圈。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我要报官了!”
“我就是王后耶。”阮久『露』出一个“想不到吧”笑容,“老师有么事情跟我说也一样,我就是鏖兀官。”
“你不要过来啊!”
如果后人讲起桃李满天下刘长生刘老生,一定提起他从前学生。
他曾是大梁太子太傅,所以太子是他学生之一。太子成年之后,他告老还乡,在离开永安之前,被梁国首富阮家以两箱极其珍稀孤本所聘,又做了阮家公子老师。
阮鹤德才兼备,也是他得意门生之一。
他后来退隐山林,无奈在梁国的名声实在是传得太远,日日都有读书人捧着书卷,上门请教,要做他学生。
他不胜其扰,索『性』搬来西北凉州居住。住了几年,又搬到了鏖兀溪原居住。
也是在溪原,他教导当时年纪尚小的鏖兀大王赫连诛。
赫连诛也是他教学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要是让刘老生自己来说,提起他从前学生,他头一个会想起——
是阮久。
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睡里梦里也摆脱不了“小恶魔”!
阮老爷聘请他来阮府做生时,阮鹤都已经快十五了,阮老爷原本是准备让阮久跟着刘老生念书。
而刘老生初见阮久时,见他粉粉嫩嫩、乖乖巧巧模样,一时间也放松了警惕,甚至还有些心软。
就是这一瞬的心软,他把这个“小恶魔”收做了学生!
如果让他重来一次,他一定连夜坐在马车顶上逃跑。
这时刘老生在书童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在书案前坐下,阮久“哧溜”一下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老师!”
刘老生噌一下又蹦起来。
阮久抬起头,可怜又无辜地望着他:“老师?”
刘老生摆摆手:“你……你坐。”
阮久笑了一下:“还是老师坐吧。”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刘老生才小心翼翼地在位置上坐下。
其余人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分惊奇。
直到他坐下,赫连诛也在书案另一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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