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婴霎时清醒,一把握住来人手腕,哑声怒问,“谁!”
却是个年纪不大的宫女,她因贪慕天子睡颜,这才走近了些,谁曾想竟惹了裴婴震怒。她吓得瑟瑟发抖,因着被裴婴攥住手腕,连跪下都做不到,鹅黄色的宫裙裙摆抖出涟漪,连带着腰间那枚玉佩都晃动起来。
裴婴让那抹翠色吸引了目光,下一瞬却神情大变,那玉佩玉色莹润,触手升温,当是块宝物,只是超出裴婴所预料的,上面竟刻上了鲤儿的名字!
裴婴双眼血红,嘴唇却陡然惨白,双手颤栗着想要触碰这块玉佩,他不会认错……他当年留给腹中孩儿的出生贺礼,以供日后父子相认的物证,曾在他梦中出现过千百万次,怎么会认错,他绝不会认错!
“放肆——”
裴婴目眦欲裂,眼里几乎要流出血,他抖着手一把将玉佩夺来,红绳磨破他白嫩掌心,火辣辣的疼。
他颤栗着将那玉佩贴近心窝,抄起手杖就要往她身上砸去,那手杖在半空中颤了颤,最终翩然落地,碎成两截。
“这是朕留给那早夭的孩儿的东西,当年就随着我儿襁褓下葬,如何就到了你的手里!你今日若不给朕交代清楚……”
裴婴挣扎着站起来,单薄身体都抖如筛糠,通红眼角却流露一丝杀意,他看着跪在地上几乎半死的宫女,轻声说道,“朕不杀你,但你若不交代清楚,朕就将你家最小的孩子……开膛破肚。”
“陛下!陛下饶命!”
宫女吓得几乎软成了一滩泥,她眼泪都流不出来,只一昧哭喊着要撇清自己的关系,“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是小皇子之物,与奴婢无关啊陛下!”
裴婴被她尖利的哭喊声吵得太阳穴直跳,他头疼欲裂,腹中绞痛加剧,他险些要站立不稳,虚晃了一下扶助桌角才勉强站住。
裴婴呼吸越发急促,脸色也有些难看,忍无可忍之时他抄起桌上茶杯砸在地上,嘶声斥道,“闭嘴——”
耳边轰鸣一声,他眼前一黑,踉跄着就要摔倒,裴婴咬破了舌尖,摇晃着扶着酸疼的腰身缓缓坐下。
他扶额急喘,抖着嗓子开口,“说……”
宫女手忙脚乱地抹干净了眼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哭道,“这、这本是浣衣局的方姐姐之物,奴婢与负责宫人调度的陈公公是旧乡,方姐姐才找上我,以这玉佩作谢礼,求我将她换一个好去处。奴婢、奴婢鬼迷了心窍,才答应了她,陛下您明察秋毫,这玉佩来历奴婢一概不知,奴婢冤枉啊!“裴婴捂着绞痛的下腹,咬牙低声问道,“那宫女全名是什么,又被调配到哪里了?”
宫女叩头颤声回道,“回陛下,她全名方芙兰,现如今在太医院做洒扫宫女。”
第一百章你的孩子,早就被你亲手杀了啊
裴婴从未想过,此生还能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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