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你死了,肯定是笨死的,而不是我保护不力。”
顾知礼头一句是吼出来的,后几句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的。
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呆笨的人,偏偏还让人找不出来理由责怪他。
瞧瞧那通红的眼睛给委屈的,好像是刚才自己把他脑袋摁着往桌子上撞一样。
“是,朝歌这就出来。”
朝歌光顾着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疼不疼,只听见前面那句,后面将军嘟囔了什么他没听清,也不敢问。
少说,多做,活命重要。
不过顺着顾小将军的话,朝歌慢慢理出了一些事情来。
他本来就不傻,反而聪明得很,只是不能受惊吓,不然脑子就转不动了。
顾小将军知道在他这里,还特意过来找他,那说明,昨天晚上……
朝歌心里浮现出来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结论——
昨晚那个人就是顾小将军?!
“把鞋穿上,等会带你去醉安居用饭。”
顾知礼把折扇重新在腰间别好,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
他没察觉到朝歌在旁边弯弯绕绕地想些什么,以为这孩子又在发呆了。
“将军,昨晚,是不是您……”
朝歌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不是!”
顾知礼没等他后面的话问出来就打断了,生怕听到什么似的。
之前还嘲讽别人身子脏,后头又主动凑了上去,他实在拉不下这个面子。
“啊?”
朝歌听着这斩钉截铁的回答,有点摸不着头脑,他都还没问完呢。
“杜九,出来。”
顾知礼对着窗户外头喊了一声,这里不方便近身跟着,所以由他在附近野着去。
被晾在一旁朝歌低眉顺眼地站着,要是他抬头,准能看到顾小将军耳朵尖儿是红的。
他这个人撒谎向来面不改色,八风不动的样子,可有一点,就是刚撒完谎耳朵尖儿会红。
“小主子,您吩咐。”
杜九身形灵巧地翻了窗子进来,他对顾知礼并没有别人那么害怕。
头上沾了点鸡毛,刚才偷了隔壁家刚下的鸡蛋,准备给那头小狼崽子送去,没想到差点被他给咬了一口。
在江湖上养了那么多年的习气,就算有钱了,也改不了偷鸡摸狗的习惯。
若是偷了寻常百姓家,他便会朝里头扔点碎银子。
顾知礼从太师椅上站起,走到朝歌面前,指着杜九说:“是他。”
说完,顾知礼又抬手摸了摸鼻子,十分心虚。
要是刚才朝歌不问他,他就不提,算是默认了。可这一问,他就是别扭得紧,鬼使神差地就否认了。
朝歌听懂了,身形晃了晃,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那个头顶碎鸡毛的年轻男人。
隐约记得,昨天晚上那人的手脚很重,好像是个习武之人,倒也和眼前这黝黑的爷能对上。
杜九正一头雾水,突然发觉顾小将军那犀利的眼神正在瞪着他,赶紧说道:“啊,对,是我,就是我。”
可能又让他背什么黑锅吧,算了,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流氓的主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了,滚吧。”
顾知礼朝着杜九挥了挥手,示意他已经发挥完作用了。
回头一看,朝歌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戚,不是自艾自怜,而是好像觉得事情本就该如此的无力感。
“将军,朝歌昨儿坏了规矩,自知不洁,恐将军嫌弃,还请将军另带他人去酒楼用饭。”
朝歌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顾知礼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火烤一样让他难受。
真脏,真脏。
不要再看他了。
他往后的生活,便是最阴暗肮脏的地狱。
以后,便再不会再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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