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上的皮肉已经被黏住了,此刻硬生生地撕开又涌出了新的血液。
那伤口是暗器所致,而且是新伤,绝不是从战场上带来的。
裸露出来的精壮胸膛上肌肉匀称地分布着,浑身上下充满了习武之人矫健的力量,紧窄的腰部韧性十足。
“将军需要朝歌去请大夫吗?”
朝歌不仅自己怕疼,也怕别人疼,每次看到别人的伤口,就仿佛自己也那么疼一样。
他不明白,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顾小将军之前居然一句也不提。
“你想死吗?”
顾知礼冷飕飕地瞥了朝歌一眼,差点没把他吓坏了。
他知道,要是顾小将军想杀他,简直是一件次踩死蚂蚁还要简单的事情。
朝歌定在那里半晌不敢动,而后才想起来刚才将军似乎让他脱衣服,于是赶紧动作起来。
脱下了外面花纹装饰繁复的衣服后,里头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里衣。
“将军息怒!”
朝歌生怕顾小将军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现在保命最要紧。文歌的死,就近在眼前。
看着顾知礼不耐烦地躺在床边,于是朝歌咽了咽口水,学着那些公子小爷目送秋波的神态,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眉目含春地看着顾小将军。
他可能学得不太像,没有学到眉目含春的精髓,此时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有一点像一只小金鱼。
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却被顾知礼出声打断了。
“谁让你上来的?”
顾知礼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他只让这孩子把衣服脱了,什么时候让他爬上自己的床了?!
这下倒是让朝歌愣住了,难道将军不是那个意思……
“把你的里衣脱下来给我。”
顾知礼捂着自己的伤口,原本没那么疼的,硬生生地被这个小东西给气疼了。
真是又呆又笨,连句话都听不懂。
还是说,在欢云楼里的男子,在这方面都如此饥渴?
什么卖艺不卖身,还不是一样的货色,他当有多干净呢。
“啊,好的。”
朝歌慌忙慌乱地从床上爬下来,尴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低头去解自己的里衣。
很快,薄薄的衣衫就被解了下来,朝歌低着头捧在手上递过去。
顾知礼没管他的窘迫,直接拿过衣服,撕成布条,拿过旁边的酒浇在胸口的伤处,再用刚才的布条包扎上。
整个过程,他哼都没哼一声。
仿佛是这样的伤早就习惯了,眉头都不动一下。
“想活着,就不许说出去。”
顾知礼恶狠狠地盯着旁边的那个小人儿,把撕掉一条袖子的里衣扔给他。
他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消遣,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
在边境他的表现太过完美,完美得让某些人感到害怕。
回京之前,沉迷于烟花之地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幌子。
再说了,他到金陵城来,还有别的用意。
“将军……疼吗?”
朝歌能感觉到顾小将军其实很久之前就有些体力不支了,现在脸色更是难看,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怕疼吧。
听到他这样问,顾知礼才探究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起来。
毕竟活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滚过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过来!”顾知礼脸色稍寒,声音突然严厉。
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关心,或者是,他认为这只不过是朝歌用来讨好客人的手段。
就算换了别的什么人,这个孩子肯定也还是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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